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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康熙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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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康熙傷心

康熙覺得有什麽事情很不對勁,看著上朝的胤礽,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是精神頭很是不錯,眼裏很有光彩,周邊的黑影也消失無蹤,他本應該覺得自己讓胤礽住在林丫頭那裏調理身體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只是,為何看著胤礽此時的笑容,他覺得有些刺眼,似乎只是一夜之間,以前那個自己萬分熟悉的太子便消失無蹤,眼前這個仿佛真正快樂的兒子讓自己陌生得有些恐懼,卻又不由自主地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下朝之後,康熙腦子裏想的是胤礽,對於太子兩個字耳朵格外的敏感,帶著梁九功在皇宮裏閑逛,似乎那些太監宮女討論的都是胤礽,“太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問著身後的梁九功,若是在朝上胤礽的樣子是錯覺,那麽現在,康熙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一堆堆嘀嘀咕咕的,一定是關於太子的。

“這,”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宮裏的總管,有什麽消息不是第一時間傳到他的耳朵裏的,梁九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是太子殿下和迎春姑娘的事情,似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康熙皺眉,快速地回到養心殿,一路上腦子也在不斷的轉動,太子和迎春丫頭不是為了刺激玄隨清嗎?怎麽會讓流言滿天飛,是他們故意傳出來的,還是有人從中作梗?難怪玄小子昨天晚上是那樣的表情,康熙是此時沒有站在鏡子面前,他那一張臉已經陰的快要下雨了,身後的梁九功揣著自己不斷顫抖的心肝,匆匆跟上康熙的腳步,有一種想法在他的腦子一閃而過,瞬間就被自己嚇得渾身冷汗,連忙扼制住自己的想法。

“說吧,怎麽回事?”康熙沈著連坐在龍椅上,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開口說道,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為何會如此生氣,“有查到是誰傳出的謠言嗎?”

梁九功跪在康熙面前,先是戰戰兢兢地咳了一個頭,“回皇上的話,奴才也是聽說的,今天一大早,黛珍格格和迎春姑娘親自送四爺和太子殿下上朝的,期間,太子殿下和迎春姑娘的舉止親密,”這句話落,忽感頭頂壓力倍增,那已經閃過一次的想法再一次出現在梁九功的腦子裏,身子抖了一下。

“舉止親密?”康熙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翻騰,眉頭一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怎麽個親密法?”迎春丫頭你這樣地刺激玄小子,難道不怕毀了自己的名聲,玄小子也不要你了麽?只是想著迎春丫頭在提到玄隨清時勢在必得的眼神,他想著朕已經為了感謝你照顧胤礽,將玄小子送到你的虎口,為何還要這樣做,到時候爺不好收拾,除非還有別的什麽陰謀,而且康熙也不相信太子是不知道迎春丫頭是心有所屬的,這樣的配合迎春丫頭,難道他也參加了陰謀,於是,康熙已經一瞬間的聯想,在黛玉,迎春,胤礽,胤禛的臉上的標上了陰謀兒子。

“奴才聽說,”梁九功偷偷瞧了一眼康熙,伺候了這位爺這麽久,就算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但是可以絕對肯定,主子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在格格門口,太子殿下還親了迎春姑娘的臉一下。”兩人哪裏知道,胤礽是很重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這四十天配合迎春當個好男朋友,一夜之間便將黛玉所謂的戀愛守則背得滾瓜爛熟,徹底的實行,才會有眾人看到的這一幕。

康熙心猛地一疼,隨後額頭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跳動,難道一開始那兩姐妹就已經想到這裏了,或者說最初的那些演戲都是為了這一幕的真實,腦子裏閃現的是那兩姐妹笑得諷刺的臉,被戲耍的恥辱讓康熙殺人的沖動,不過隨後又想想不太可能,若是迎春丫頭最初的目標就是太子,那麽她也不會對玄隨清那麽的在意,若是那些都是假的,只能夠說迎春丫頭實在是太恐怖了,若真是那樣,她就不應該存在了。

也罷,還是弄清楚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再說也不遲,就算誰也不信的康熙,對於太子心裏還是存著希望的,“來人,”康熙一開口,梁九功的旁邊便多了一個黑衣人,“派人看著黛珍格格那四人,朕要知道他們每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是,”黑衣人說完,便消失在養心殿。

康熙的痛苦之源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英明的他心情更加不好,讓身邊伺候的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起來。

而另外一邊,玄隨清卻更是痛苦,看著迎春姑娘和太子殿下情意綿綿的模樣,心裏的醋壇子早就打翻了,最讓他不甘心的是,兩人站在一起,雖然迎春姑娘還小,他可以想象,幾年之後,兩人是該死的相配。

刑部大門口,守門的人看著出現在面前蒙著面的兩人,看著不像是有什麽冤案的樣子,一副大家千金的模樣,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看清楚,這是我們黛珍格格,”雪竹開口說道:“皇上讓我們格格負責調養太子殿下的身體,現在午時將近,格格看著太子殿下還沒有回來,所以親自送吃的來了,還不讓開。”

守衛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而跟著他們的玄隨清更是苦笑不已,這丫頭倒是會說話的,只是,他最清楚,這兩個姑娘在廚房忙碌了一上午,本來他還有些好奇的,知道出府門才知道,那都是為太子和四爺準備的,對於司棋手上拿散發著香味的飯菜,玄隨清是羨慕不已,那個是迎春姑娘親自下廚的,怎麽就便宜了太子殿下。

因為太子身體的關系,再加上他與胤禛交好,康熙便讓他養傷期間與胤禛一起,在刑部辦公,進了兩人專用的房間,迎春和黛玉看著兩人驚訝的模樣,有些好笑。

而兩人不知道,胤禛看著黛玉的眼裏滿是愛意,一大早忙到現在的疲憊一掃而光,太子心裏卻滿是感動,從來沒有人會想得這麽周到,皇阿瑪是關心自己,曾經也對自己的膳食要求非常嚴格,不過,也很少親自監督的,大部分都是有太監執行,而他更加明白身邊的那些太監名為伺候自己,當然也非常用心,另外一個作用則是放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

默默地看著兩人將飯菜擺在一邊的圓桌上,安靜中沒有多少的話語,卻讓兩位皇子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馨,一起站起身來,看著桌上擺著涇渭分明的飯菜,迎春笑著解釋道:“殿下,你的身體是虛弱,是猶豫焦慮上火,心思過重引起的,而四四的胃雖然已經調養得不錯,但是很多的東西都是機會的。”

“況且,太子殿下的是姐姐親自下廚的。”兩人已經扯下面紗,黛玉笑著說道:“至於四四的,自然是我做的,你們快點嘗嘗,吃完休息一會,下午不是還有公事嗎?”

兩人點頭,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四人在此時並沒有實行,黛玉和迎春說著聽到的一些趣事,胤礽也說一些刑部裏有趣的案件,話不多的胤禛偶爾也會插上兩句,那氣氛溫馨的讓一邊的人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一直站在門口的玄隨清甚至感覺,他們是真的在演戲嗎?為什麽會這麽的美好?盯著迎春那溫柔的面孔,知道以前她是在跟自己鬥氣,可是現在,玄隨清的心裏拿不準了。

養心殿,康熙看著剛剛送上來的資料,已經餓了一上午的他頓時沒有了食欲,心裏憤恨地想著,這兩個丫頭當刑部是什麽?還送飯,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看著資料上顯示的,席間,胤礽為迎春夾了多少次菜,又為她盛湯,最後還牽著迎春的手小心翼翼地送到刑部門口,直到她的轎子消失後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刑部。

康熙完全地忽視了胤礽這一系列的行動胤禛也做了,對於胤禛和黛玉之間的事情只是一眼看過,心裏很是憤恨地想著,自己的太子怎麽就這麽不爭氣,被一個小丫頭如此地牽著鼻子走,做得全是下人的事情,這還是堂堂的一國太子嗎?骨氣都到哪裏去了,越看康熙怒氣越是高漲,直到最後一句,太子和老四決定回府之後帶著兩人到外面去吃,那兩個丫頭那麽有錢,你們在中間沖什麽胖子,還非要往上面湊,一點也不爭氣。

“皇上,你沒事吧?”看著康熙起伏不定的胸膛,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問道,斟酌著要不要請太醫,心裏也有些好奇太子殿下和迎春姑娘到底做了什麽,能夠將皇上氣成這個樣子。

“朕沒事,”康熙開口說道,那語氣,那表情,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沒事,然而誰讓康熙是一國皇帝,他的話誰敢反對,朕倒是要看看,你們能折騰成什麽樣子?就算你們是兩情相悅又怎麽樣?只要朕不同意,你們就永遠都不可能,想到這裏,康熙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已經完全做好了棒打鴛鴦的準備。

梁九功看著突然臉色放晴的康熙,沈重了一上午的心情得到輕微的緩解,自己果然是想錯了,哪裏會有那樣的可能嘛。

迎春和太子的消息就這樣在兩姐妹的放縱下,使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最高興的莫過於賈赦,別說在榮國府就是在整個京城都是揚著最得意的笑容,橫著走,賈母倒也是非常高興,沒有想到,這些丫頭最有出息的竟然是自己最不看好的迎春,這讓賈母對榮國府的前景信心倍增,倒是王夫人心情不是很好,薛寶釵就更不用說了,她明白自己雖然已經可以算是八爺的人,那樣的情況下,八爺也是迫不得已,恐怕對自己不但沒有好感,更多的是厭惡,心裏更是十分嫉妒那兩個丫頭的好運氣。

經過喬遷之喜的那一天,大阿哥等人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只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也會有這麽放縱的時候,在得到康熙的心情十分不好時,心裏可是十分期盼著皇上對太子的處罰,畢竟那個迎春姑娘現在還小,太子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要經過皇上肯定的,這一次,太子弄出這麽一手,不是擺明了與皇上作對嗎?

明珠笑得淡然的時候,索額圖卻在家裏急得嘴角冒泡,最初聽說皇上讓太子住在黛珍格格府邸養傷,還以為皇上對太子的寵愛一點也沒改變,只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才一天,一直讓自己放心不已的太子殿下竟然弄出這麽一件事情來,只是,卻不想直接去詢問,腦子裏思考著若是太子真的喜歡那個丫頭,自己是該成全還是該阻止,位居高官,索額圖自然是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更是清楚皇上對於這件事情心裏很是不高興,如是為了太子好,自然應該勸著太子,然而,他又心疼那孩子,好不容易碰上個喜歡的,他也年輕過,若是就這麽輕易地失去了,恐怕這孩子也會不開心的,身為長輩的他,實在是開不了口。

於是便與康熙一樣,先看看再說,也許是他太小題大做了,或許風頭已過去,什麽事情都沒有也是可能的。

只是,玩上癮的不止是黛玉和迎春,還有胤礽,經過半個多月的相處,他與迎春越來越有默契,雖然並不是愛情,可是這樣的相處,感覺也是不錯的,所以,四人依舊我行我素,親密的讓所有人都眼紅嫉妒,有著急的,有憤恨的,也有看戲的,更有開心的,只是那都與他們沒有關系,胤礽身體的好轉十分明顯,雖說依舊纖瘦,不過面色紅潤起來,皮包骨頭也有所改善,慢慢地開始長肉,心情一邊好,本來長相就魅惑的人,帶著愉悅的笑容,有時迷得黛玉三人都會失神,更何況坐在龍椅上的康熙。

從發現胤礽的不對勁到現在,康熙也漸漸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因為胤礽養身體的關系,兩人見面基本上就是上朝的那一段時間,然而,康熙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上早朝,總是有意地延長上朝的時間,他自己清楚,這樣的太平盛世,哪裏有那麽多的朝政要商討,他明白只是想要多看一看太子,更嚴重的是,只要胤礽擡頭對著自己一挑眉,康熙覺得自己的心便跳得十分不正常,曾經有兩天康熙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招來太醫,卻一點問題也沒有。

與太子相處二十多年,如今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奇怪,有些恐懼,卻又忍不住地期待,每天下朝就希望第二天早上能夠早些到來,然而,他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看著書桌上太子的一言一行,心情糟糕頭頂,一想到太子越來越迷人的樣子是因為迎春那個臭丫頭,康熙心裏就止不住地嫉妒。

梁九功的日子也很是不好過,康熙的臉色就像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他小心翼翼的同時,腦子又不斷地想著那荒唐的事情,隨後在否認,如此的糾結,萬分痛苦,心裏在不斷祈求,這四十天快點結束,希望那樣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恢覆正常。

只是就這樣痛苦地熬到第二十五天,康熙再也受不了了,一道聖旨下去,將黛玉和迎春召進宮,其實經過這麽一折騰,康熙心裏也是明白了許多的事情,可要讓他光明正大的面對那樣震驚的事情,恐怕還差一點,那一道聖旨下去,關註此事的人都仔細地盯著,無比期待後續的發展。

而就在這個時候,索額圖也忍不住,終於找了太子。

“參見皇上。”黛玉和迎春這段時間活得很是滋潤,黛玉與胤禛已經穩定下來,胤禛的貼心讓黛玉很是開心,還有戲可以看,整日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而迎春高興多了太子這麽一個朋友,更有意思的是看著玄隨清的模樣,呵呵,都那樣了,還想逃,四十天以後,她一定會用最快速手段將他拿下。

“起來吧,”黛玉和迎春臉上的笑容讓康熙覺得格外刺眼,“梁九功,你退下。”

“是,”梁九功松了一口氣,帶著殿內的太監宮女規矩地退下,“皇上,好久不見,看著你的起色似乎是不太好?”黛玉笑呵呵地說道,康熙這臉色實在是太有趣了,板著一張臉,眼裏的憤恨和討厭都不加掩飾,特別是看著姐姐的時候,怨恨的恐怕腦子裏是希望姐姐能夠消失吧,果然,一代帝王吃醋都這麽的有特色。

“皇上,若是有什麽難事,可以告訴我們姐妹,看在四四和殿下的份上,呃,還有皇上的面子上,我們定會竭盡全力的。”迎春如何不了解黛玉的意思,她可不會忘記了這是她們的目的之一,如何讓這戲更加精彩,她們就會如何去做。

康熙瞇起眼睛看著迎春,帝王氣勢直接朝著迎春壓去,黛玉無辜地眨著眼睛,迎春擡頭迎視著,“迎春丫頭,你看重的不是玄隨清嗎?怎麽?這麽快就變心了?”

“怎麽會?”迎春並沒有正面回答康熙的話,看著康熙,不想錯過他的一絲表情,“我們姐妹只是當太子殿下是親人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皇上不會是相信了那些謠言吧?”

“姐姐,怎麽會?”黛玉立刻反駁道,兩姐妹配合的天衣無縫,“皇上那麽英明神武,怎麽會相信那些毫無根據的事情。”

“那這些是怎麽回事?”康熙不想和兩人磨嘴皮子,指著桌上厚厚的一疊紙,“親人會親到臉上去嗎?”

“呵呵,皇上,你真是誤會了。”黛玉笑呵呵地說道:“那是我們姐妹前些日子遇上送海外來的人,學習的禮儀,那些洋人都是這樣打招呼的。”說完繼續眨著大眼睛,表示著她真是很無辜。

“皇上,為什麽?”迎春溫和的眼神慢慢地變得銳利,“就算我和太子殿下是真的,你為什麽會心情不好?今天召見我們姐妹就是為了這事?皇上想要知道什麽?別忘了太子殿下只是你的兒子?遲早會有自己心愛的人,不是我,也會是別的女人,不是嗎?”

不知為何,康熙被迎春的話問得有些心虛,這些問題他何嘗又沒有問過自己,只是,有些禁忌的東西就是身為一國皇帝的他也不敢去觸碰。

“若是從皇上的角度來看,你更應該成全太子殿下和我姐姐,”黛玉笑呵呵地說道:“畢竟太子殿下以後可是要坐上皇上的位置,有我姐姐這樣的人為他把持後宮,恐怕會讓太子殿下輕松許多,而皇上似乎失去了平日的水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黛玉雖然是笑著說的,康熙卻也明白,她說得十分有道理,若是有迎春丫頭幫著胤礽,恐怕他也不會讓自己這麽累,只是,心裏卻十分不開心,為什麽?

“還是說皇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太子繼承你的位置。”迎春嘲諷似地說道:“若是那樣,皇上何不放太子殿下自由,那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置喙,”康熙生氣地說道,若不是關系到胤礽,他又怎麽會想不到,只是一想到胤礽是真的想要脫離皇宮,他的心情就變得異常的糟糕,難道朕對他還不夠好嗎?為什麽就想要逃離,想到這裏,康熙是真的有些傷心了。

看著康熙陰晴不定的表情,黛玉和迎春想相視一笑,她們也該說破了,至於剩下的,就康熙這個皇帝的本事了,“皇上,我早就跟你說過,模你到底有沒有仔細想過,太子殿下對於你究竟是意味著什麽?如是他就此不出現在你的面前,或者突然死了,你會怎麽樣?”黛玉笑嘻嘻的問道,對於康熙盯著自己惡狠狠的目光毫不在意,“皇上,我問得很認真,所以,你也該認真的想了,有些事情,一時的逃避,會造成終身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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